“瑞金时代最纯洁,结果失败了”——忽视统一战线的恶果

    1935年12月27日,在陕北瓦窑堡中国共产党的活动分子会议上,毛泽东作了一次非常重要的报告。他说;“在国民党营垒中,在民族危机到了严重关头的时候,是要发生破裂的。这种破裂,表现于民族资产阶级的动摇,表现于冯玉祥、蔡廷锴、马占山等风头一时的抗日人物。这种情况,基本地说来是不利于反革命,而有利于革命的。”即使是在地主买办阶级营垒中也不是完全统一的,“我们要把敌人营垒中间的一切争斗、缺口、矛盾,统统收集起来,作为反对当前主要敌人之用。”

对于这些正确的观点、主张,在此前几年的时间里,王明等“左”倾关门主义者们,却有另一番评说。他们说:“国民党的任何派别及其高级将领们都是奴性十足的帝国主义走狗。他们之中有些是公开无耻的投降者——如蒋介石、汪精卫、张学良、张景惠、熙洽等,有些是狡猾无耻的叛卖者一如马占山、孙科、陈友仁、蒋光鼐、蔡廷锴、张发奎、黄琪翔等。他们之中有些是不战而降的奴才,有些是利用民众英勇牺牲的热血来与帝国主义讲生意。”

他们又说,“特别要反对那些表面拿些‘左’的词句——什么‘民主政治’、‘保障民众利益’、‘保护工农’等等来欺骗民众的那些国民党派别——改组派、第三党等,用一切方法去揭穿他们投降帝国主义和反对人民的假面具,尤其是要用一切方法去抓破那些表面上站在国民党政府的反对派地位的反革命派——国家主义派、人权派、社会与教育派、托陈派等假的‘保障中国民族利益’的鬼脸。使广大群众认识和相信:这些反革命派别实际上都是帝国主义的走狗与中国民族及工农劳苦民众的死敌。”

在他们看来,共产党以外的一切党派、团体与个人,不论是在朝的,在野的,官方的,还是民间的,统统属于被打倒之列。如果有谁想利用统治阶级内部各派系茅盾,敢向中间阶级与阶层伸出争取团结的手,谁就是丧失阶级立场,就是“右倾机会主义”。而对右倾“必须做最残酷的斗争”,“实行不调和的无情的斗争”。

在这种残酷的无情斗争中,许多无辜的、优秀的同志被批判,被斗争,被清洗,直至从肉体上被消灭。

统一战线是中国共产党的总路线总政策的组成部分。王明‘左”倾机会主义者们,在统一战线问题上奉行关门主义的同时,在军事方面又推行冒险主义,最终导致革命力量在红区损失百分之九十、白区损失几乎百分之百的惨痛事实!

血的教训促使毛泽东更快地成了中国共产党全党的领袖。就是在给瓦窑堡党的活动分子所作的报告中,他用生动的语言刻画了关门主义的思想逻辑:“革命的力量是要纯粹又纯粹,革命的道路是要笔直又笔直。圣经上载了的才是对的。民族资产阶级是全部永世反革命了。对于富农,是一步也退让不得。对于黄色工会,只有同它拼命。如果同蔡廷锴握手的话,那必须在握手的瞬间骂他一句反革命。哪有猫儿不吃油,哪有军阀不是反革命?知识分子只有三天的革命性,招收他们是危险的。”按照这种逻辑,“主要的敌人没有打中,次要的敌人甚至同盟军身上却吃了我们的子弹。”

总之,在毛泽东眼里,关门主义的策略是孤家寡人的策略。“关门主义‘为渊驱鱼,为丛驱雀’,把‘千千万万’和‘浩浩荡荡’都赶到敌人那一边去,只博得敌人的喝采。”他说:“我们一定不要关门主义,我们要的是制日本帝国主义和汉奸卖国贼的死命的民族革命统一战线。”

从1935年到现在,历史又运转了几十个年头,革命事业所遭的每次损失,都有统一战线没有组织好的问题。换句话说,中国共产党几十年历史发展的经验说明,放弃统一战线会给革命带来损失,有时甚至是巨大的损失。毛泽东曾多次以瑞金时代的“左”倾错误教训,说明统一战线的重要性,他说:“工农联盟是我们国家的基础,但还要懂得运用在这基础上的广泛的与非劳动人民的联盟——人民民主统一战线。这样动员起来的力量就会更多了。瑞金时代最纯洁,最清一色了,但那时我们的事情特别困难,结果失败了。所以真理不在于清一色。”